以至于所有年纪轻轻的中土天才剑修,在被人赞誉为先天剑胚后,都难免犯嘀咕,总觉得这句话是在骂人。
这名剑修,就叫左右。
天下剑术无人能出其左右的"左右"。
男子哪怕怔怔出神,眼神依旧一如既往的熠熠生辉。
他先前凝望着少年那双清澈的眼眸,太像自己年少时熟悉的那个臭屁师弟了,仗着自己读书聪明,被先生宠溺,说起一套套的圣贤道理来,环环相扣,无懈可击,还偏要在左右承认辩论输了后,还要补上一句,"我觉得师兄你不是真心服输,这样是不对的",真是烦死人。
他这辈子最烦先生吹牛自己打架如何厉害,再就是看书极快的小齐,他的翻书声,以及他讲道理的话语声。
他只喜欢先生两次参加三教辩论的盛况,那种夫子遗世独立、秀才如日中天的气势。
喜欢齐静春每次与自己一起远游名山大川,他喝酒之后就会登高作赋,会让人觉得,山岳再高,千丈万丈,也高不过此人的学问!
可哪怕到了今天,老秀才已经没了任何退路,散入天地,小齐已经不在人世,阿良也离开了浩然天下,男人还是始终认为,先生也好,小齐也罢,甚至是那个貌似自由自在的阿良,都活得太累。
不如自己。
因为他左右从来懒得跟人讲道理。
打不过人家,讲道理不管用,打得过人家,讲道理好像没必要。
有剑即可。
男子叹息一声,站起身,继续去往西南海域的那座风神岛。
有些话,他觉得矫情了,便一样"懒得"说出口。
小师弟,你一定要替小齐多看几眼这座天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