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芷和裴阙各自拿了一半去看。
老管家在一旁分析,老奴想着老爷回京都后,必定要有一些自个儿的人脉,所以这些拜帖,除了落井下石过的,剩下的老奴都先接了。
安芷看了一半,老爷子在的时候,这里的好些人都常上门,不过老爷子走后,真正有在最后送温暖的,不到十分之一。
她留下三本拜帖,继续道,这三家人可以继续来往,其他人就算了,裴家眼下不需要墙头草。
裴阙赞同安芷说的话,最近两日,等闲客人不要接,就说我们累了,需要休息两日。
事情都吩咐了下去,安芷和裴阙也都累了,本来想去休息,但门口的小厮带了安成邺进来。
安成邺是裴阙岳丈,就算他不受安芷待见,自然也不是等闲的客人。
安成邺心急火燎地进来,看到裴阙,先是一声嚎,我的好女婿啊,你可算是回来了!
裴阙微微抬眉,余光快速去看自家夫人。
安芷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,唤来丫鬟给安成邺倒茶,淡淡道,有什么事坐下来再说吧。
听到女儿的声音,安成邺立马闭了嘴,老老实实地坐下,等丫鬟上了茶之后,才开始抹眼泪,哎,你们是不知道,从你们离开京都后,我过的就不是日子。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,眼瞅着你们被流放,就一个劲地给我穿小鞋。但凡有什么事,都要把我推出来说笑。
安芷听不下去了,忍不住打断,父亲夸张了吧,有嫂嫂和长公主在,就算别人看不上安府,也不敢如此嚣张。
安芷是安家的女儿,用世俗的话来说,就是泼出去的水。可安成邺还有厉害的儿子和儿媳,外边人确实会给安成邺穿小鞋,但不至于太明目张胆。
我……我就是想表达一下看到你们回来的喜悦嘛。安成邺说不过女儿,只好把目光望向女婿,裴阙啊,你这次回来,可想好怎么弄死许文庸了吗
裴阙摇摇头,岳丈大人说笑了,我现在没有一官半职,谁也弄不死。
这怎么行呢!安成邺拍腿说完,才想到裴阙还有一年多孝期,可惜得直叹气,他是太激动,所以忘了这件事。现在想到裴阙当不了官,懊恼自己的冲动,就不该这会进来找裴阙。
安芷最懂父亲,一听这话的语气,就知道父亲后悔来找他们,我们刚到京都,还风尘仆仆,父亲的关心我们收到了。今儿父亲上门来,其他人也会知道父亲一心想着女儿,这份情谊,女儿先记下了。不过来日方长,咱们还有许多机会叙旧,今儿就不多留父亲了,日后等安顿好了,再请父亲过来做客。
裴阙不能得势,安成邺就不想和裴阙搭边。听到安芷的话,安成邺都快哭了,可当着裴阙的面,他又说不出什么狠话,只能由着裴家下人带他出去。
等出了裴府大门,安成邺看谁都像打听消息的细作,想到自个儿后续的日子,他忙上了马车。等没人看得到,再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,直到疼出眼泪,才捶胸顿足地叹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