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啊。”林珊珊一说到这个就忍不住想念叨,“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医院,要是出点什么事怎么办?”
“这不是还有医生和护士在吗?又不是在家里。”时觅轻声安抚她,“没事的,就一晚上而已,明天我就能找护工了。”
“照我说严曜和傅凛鹤你就该留下一个,活着要紧,你管他什么道德感。”
十几年的好友,林珊珊是了解时觅不爱麻烦人的性子,什么事都习惯自己来,从不会麻烦任何人。
大多时候她也是认可时觅的,但在她看来,生病受伤这种事,该麻烦人的时候还是得适当麻烦一下。
“我是以为还能请到护工的嘛。”
时觅嗓音轻软,带着点示弱的撒娇,一下就让林珊珊无话可说。
但她也能理解时觅,两个都是男人不方便不说,一个是前夫,一个也不熟,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,这样陪她熬一个大夜第二天直接没法上班了,时觅这还不是住个一天半天院的事,她不想给人造成困扰也能理解。
“那你照顾好自己,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马上找护士,别拖着。”林珊珊叮嘱。
“我知道的,别人我不敢麻烦找医生我还怕啊。”时觅稍稍换了个姿势,“那家里就先麻烦你了,我出院了再回去。”
“嗯,放心吧,一切有我呢。”林珊珊打着哈欠起身,“记得照顾好自己,挂了。”
说完便挂了电话。
时觅看着被挂断的电话,趴在枕头上不想动,也不敢动,但干渴的嗓子也不能不管。
她试着用没受伤的左臂撑起身,双脚刚一沾地天旋地转的感觉跟着袭来,还隐隐伴着恶心反胃的感觉,时觅不得不重新在床沿上坐下,左臂搭在桌上,头枕着胳膊,借此缓解头晕的不适。
眩晕稍稍退去时,时觅稍稍抬起头,强压着难受感,左手伸向热水壶,想给自己倒点水,也不知道是突然使力影响了还是怎么的,眩晕感伴着恶心感再次凶猛袭来,时觅拎着热水壶的手突然脱力,“哐啷”一声掉在了地上,热水四溅。
时觅本能往旁边挪了挪,热水没溅到她,但闪避的动作也耗尽了她身上最后一点力气,再加上铺天盖地而来的晕眩感,她难受得扶着桌子蹲下身,单手抱着头缓解不适,想等这波不适过去。
门外在这时响起敲门声,“嘚嘚嘚”的,一下一下的,很有节奏。